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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夜幕下的城市

第六章 夜幕下的城市

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,万物万象始新刻;单盏独明,笔耕不辍,孤身孤影夜读时。

一旁的床上,奈奈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境,侧身背对着光源,鼾声均匀,时不时还有一些内容相当糟糕的梦话。不过由乃对此毫无任何注意,全部的精力,都投入到了一个光荣而伟大的事业中——学习!

此刻,由乃再度想起了那句“出来混,总是要还的”,而且第一次觉得说的真TM是太对了。这学生时代过去了几十年了,自己在等个十多年就可以光荣退休,安享天年了,没想到还有再次为了高中的考试“爆肝”学习的一天。

而对由乃来说,最大的问题,在于自己基础的薄弱性和知识欠缺的全面性。

所有需要学习的科目,由乃可以说都是从零开始,完全没有任何基础可言。所有的知识,她都没有任何概念,完全一窍不通。要说这次期中考试她能过关,那真的是见了鬼才有可能了。但是奈奈也说了,要是期末考试表现的好一些,只要不留级之类的,问题就还不算太严重。考虑到自己那点儿知识储备,深刻明白“未雨绸缪”这个道理的由乃,决定趁着现在自己出于“未来恐惧症”的热情,不管三七二十,先学一梭子再说,就当开个头。要不然什么都是“等XX时候我就XX”的话,那就是又一段“明日复明日”的佳话了。

此刻,由乃正在“氪命”的科目,是日本史。为什么先选这个科目,主要是由乃凭经验认为,日本史老师是班主任,如果能在这一科目上取得一些进展的话,留下的印象好一些,自己过关的几率大一些。另外,刚好日本史是以前的铃木由乃最不喜欢,也最不擅长的科目,成绩很差,“比烂成功”的几率也要高一些。最后呢,是因为奈奈告诉由乃,这种文字性的科目,虽然更加吃功底,但是相对而言的成绩浮动概率小一些,要入门也要简单一些。像数学化学那样的纯理科的东西,不是说记住两个公式就可以万事大吉了的,不经过大量的训练,遇到题还是只有抓瞎。

所谓“两害相权取其轻”,考虑到第一步“过关”的最低需求,由乃还是决定先投入好学也容易入门的日本史最划算。

不过,当年连中国大一统朝代的顺序都没搞清楚的由乃,在这方面的思维能力,也就仅限于读懂文字的程度了。至于各国历史研究下来都是一样的大堆的“意义”、“影响”,她是一点都没搞懂。看了半天,大致就明白了几个史实···

谁能告诉我,为什么日本大化革新的时候,是圣德太子当政?天皇在干什么?

谁能告诉我,为什么日本后来掌权的变成了幕府将军?天皇又在干什么?

谁又能告诉我,为什么日本老是想要入侵朝鲜半岛,而且大多是各种掌权的大臣的一手策划?天皇到底在干什么呀?

······

这就是由乃深夜翻来覆去看着这本教材最终得出的结论,无论她横看竖看,左看右看,最终还是只能从字里行间得出两个字来:萌币。

这没办法,基础历史常识的缺乏,上来就学高中的历史教材,确实是有些为难人了。她对于日本的历史沿袭以及社会、经济、政治文化、典章制度等等全部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了解,就这么一门“母语”日语,还是神棍的友情赞助。教材上说的很多历史,她以一个缺乏历史姿势的中国人的角度来看,完全就是无法理解。

说好的皇帝最大呢?说好的不许近亲结婚呢?说好的武士道精神呢?怎么全都没有?

没有相应的知识积累,谈到某个领域,一般人的反应,往往就是给他印象最深刻的某些熟悉的东西。

作为由乃来说,谈到古代,那就是皇帝,冷兵器,武将,之乎者也。就这些,别的根本不懂。中国史都没积累,更何况日本史。

“MD,你赢了···”由乃终于丢人地“战败求和”,把书本一合,再次趴在了桌子上,状若咸鱼。

“怎么这么多教材就没一本看得懂在扯什么东西的,明明都读的懂字,但是放在一起怎么TM就这么邪门儿呢?”

由乃抬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,发现已经快一点半了,一脸肾疼地坐了起来,看着自己面前那摞书籍,总觉得心里发苦。

“算了算了,学习不是一日之功,慢慢来,劳资能从社青干到目前的位置,智商总不会太差的,慢慢来的话,及格总会有的。”苦涩地安慰了自己两句,由乃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了些,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。

“话说,灵灵平时那么多作业,是怎么做完的···”由乃揉着肩膀,却在心里想起了自己那个自高中后,每天回家就关到小屋里除了吃饭上厕所都不动弹的女儿,脸上变得有些微妙。因为,据她所知,天朝的高中学生,单纯地说学习的压力的话,要是说第二,恐怕放眼全世界,都没有国家敢说第一了。

然而,由乃这么想,倒不是说她突然间就能理解女儿的学业压力了,她目前其实最担心的,是自己这种“七窍通了六窍”的状态,要是让自己家灵灵看见了,会有多丢人。那自己身为父亲的的面子和威严可就全没了···

“不过,年轻人的身体还真是好,说熬夜就熬夜,虽然有些困但是没其他的什么感觉。”由乃想起自己这些年也逐渐有些迹象的“三高”问题,还有随着年龄增加,一直踩持续加剧的“精力不足”的感觉,心里是感慨万千。许多时候,即使工作量不大,并算不上疲惫,但是要说坐下来休息的时候,要动脑想点什么事,立刻就会变得很困难,也很难集中精力。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意志能解决的问题了,岁月不饶人,年轻时的放荡还有后来高强度工作,提前预支了太多的精力,当年岁增加到一定程度,所有积弊开始爆发,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,很多曾经不觉得是问题的事,都变成了问题。而小问题,将会变成大问题。

毕竟世界上,到目前为止,人类毫无办法,而且确定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毫无办法的事物中,“时间”绝对是名列三甲。严格来说,钟表的每一次滴答,前后的世界都已经完全不一样,而且再无修改的可能。

回头看了看已经熟睡很久的奈奈,由乃想起了自己那边可能还在秉烛夜读的女儿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悄悄地给奈奈把被子盖好,同时一脸无语地把她四仰八叉的强悍睡姿收拾一下,免得自己一会儿没地方睡。

“唉,都多大的人了,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,从第一天过了之后,你就一直在给我添麻烦啊,奈奈···”

话虽如此,但是她并没有改变别人的性格的能力,对于奈奈的生平以及家庭背景,她也并不是很了解。一切都在熟悉中,至于她这种奇葩性格是怎么形成的,还有那天的“恶作剧”是出于什么目的,由乃一无所知。

而此时,比起这些,她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:要不要洗澡呢?

按照由乃多年的习惯,那肯定没这么多破事,都这么晚了,一天不洗澡又能咋地?睡觉就是睡觉。不过现在嘛···

皱着眉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,虽然不明显,但是由乃总觉得有些许的汗味。这个主要是刚才学习的过程中,每次遇到完全不懂的东西,她都会脑子里“嗡”的炸一下,然后冒出一身冷汗。而在段时间内,她不知道“炸”了多少次了···

而且,不知道为什么,虽然心里想着干脆别洗了,就这么睡,但是无意间摸到自己的皮肤上些许的油腻,她总觉得有些不舒服,加上早早地洗好了,钻在干净被窝的奈奈···

“唉,洗吧洗吧···女人的事儿真多···估计要是这么多过几年,我得活的比老婆还细腻得多···”

干净利落地扒了个干净,由乃找出自己换洗的内衣胖次,抱着睡衣,悄悄地钻进了浴室。

而在她轻轻地掩上了门之后,正在床上安稳熟睡的奈奈,却悄悄地睁开了眼睛,露出一种老司机才有的猥琐笑容,从被窝里钻了出来,蹑手蹑脚地走向了由乃刚才随手堆在椅子上的一堆衣物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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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的风,轻轻吹过千田市中心商贸大厦的的顶端,楼顶钢结构的顶塔上,红绿的直升机信号灯正在交替闪烁。

在大大的“H”形降落场地中央,一名身着不知名学校校服的银白长发少女正默然静立。只见她右手高举,杏目微合,单薄的身躯仿佛和柔顺的长发一起,都在随着夜风飘荡。

没人知道这样的深夜,她是怎么穿过层层严密的监控和巡逻上来的,甚至于,所有上来的通道大门,都已经按照制度按时上锁关闭。就在半小时前,正式关闭这些大门的时候,这里,还并没有她的踪迹。

指尖随着夜风小幅度地轻轻摆动,少女的眉头却越皱越紧,仿佛是懂某个人那里听到了某种不想听到的消息一样。

又过了一会儿,她放弃了继续尝试的打算,默默地收回了手臂,眉头也舒展开,睁开了双眼。

“为什么,找不到她的踪迹?”她低声地喃喃自语,似乎是在寻找某个很重要的人。

“思念体的反馈不可能出错,她一定还在这座城市。”

“是外来干涉吗?也对,这件事本来就是有人跨界私自行使职权导致的,给我设置一些反追踪的障碍也不足为奇,瞒报资讯的话,统合思念体不知道也很正常,但是为什么他的监督者没有制止他呢?这不是监督者的职权和能力吗?”

沐浴着银白的月光,少女转身走向数百米的大厦边缘,与此同时,银白的长发渐渐地如潮水般褪去了颜色,变成了乌黑亮丽的青丝。

“该死,这个城市的工业灰尘又污染我的头发了!”走到边缘,感受着清爽夜风对头发的爱抚,她却没有任何惬意的样子,而是表现出极度的厌恶之色。

“回去我一定要再洗三遍头!”

“话说明明都在向外转移工业了,能不能彻底一点,不要留一些在城市辖区!不对,就算那样的话,还有汽车尾气、建筑扬尘这些东西。”

“天哪!人类为什么要发展到科技社会啊!这个世界太污秽了!我的头发啊!!!”

少女从背后揪出一缕发丝,轻轻抚摸,在她的视野里,有不少的灰尘颗粒,正在逐渐附着到发丝上,虽然由于是夜晚的高处,灰尘并不多,但是却让她感到非常难受。

“你们这些恶心的东西,竟然攀附我的头发!可以,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!给我等着!”

用一种像是杀父之仇的语气,少女对着这些无辜的路人灰尘恶狠狠地说道。随后,就这么果断地从高楼顶上一跃而下。

不过还没下降几米,她的身影就已经凭空消失在空中。下坠的轨道上,楼顶上,到处都没有她的踪迹。

仿佛,刚才的一切,都是幻觉。

PS:丝带姬水了,丝带姬有罪。所以请各位放心,丝带姬会带着这种罪恶感继续水下去的!

好吧,只是为了调整大纲的必要拖节奏而已233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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